箭矢穿透胸膛的瞬间,沈延昭踉跄了一下,却仍固执地朝她伸出手。
地牢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味道。
赵岚曦眼睁睁看着那支淬毒的箭没入他心口,看着鲜红的血迅速洇透他玄色的战袍,仿佛一朵狰狞而绝望的花在黑夜中绽放。
“沈延昭!”她嘶声哭喊,镣铐碰撞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倒下了,却又用尽最后力气,一寸一寸地朝她爬过来。
粗糙的石板地面磨破了他的手肘和膝盖,留下一道蜿蜒刺目的血痕。
他终于来到她脚边,冰凉染血的手指,轻轻触了触她同样冰冷的脚踝。
“谁让……”他咳出一口血,气息微弱,眼底的光却执拗得惊人,“我……爱上了你。
”赵岚曦崩溃大哭,泪水混着脸上的污血纵横而下:“你为何不早说!为何不早告诉我!”沈延昭极轻地扯了一下嘴角,像是想笑,又像是无尽的苦涩。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一字一句,清晰而郑重:“我,沈延。
...
沈延昭的问题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破了赵岚曦被泪水浸泡得近乎恍惚的梦境。
她眨了眨眼,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,眼底的茫然褪去,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——眉头微锁,眼神复杂,带着审视,也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、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。
“你是沈延昭。
”她声音带着哭后的微哑,却异常清晰肯定。
沈延昭内心倏地一松,一股隐秘的欣喜猝不及防地窜起,冲淡了方才的阴郁。
他脸上依旧故作淡定,但紧蹙的眉目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来。
他习惯性地想掏出手帕为她拭泪,动作却顿在半空,转而将干净的帕子递到她手边。
“你梦到了什么?”他问,声音放得轻柔,试图掩饰那一点点不自然,“怎么哭得这样伤心?”赵岚曦接过帕子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告诉他真相?重生之说太过荒诞,他如何会信?只怕会以为自己魔怔了,或是另有所图。
她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袖边。
...
“同样的当,我不会上两次。
”这句话如同冰锥,刺得赵岚曦浑身发冷。
她张了张嘴,想解释,却在他那双仿佛洞悉一切又充满防备的眼眸注视下,哑口无言。
她瞬间明白了他所指为何。
记忆不受控制地倒流,将她扯回成婚第一年的那个冬日。
那时她已怀有五个月身孕,小厮福松神秘兮兮地请她到暖阁花房,说是将军为她准备了生辰礼。
她心中只有不耐和厌烦,随着福松来到琉璃筑就的暖房外。
推门而入的瞬间,却愣住了。
满室盈春,竟是一丛丛、一盆盆开得正盛的扶桑花!那是她自幼最爱的花,京都宸王府她的院子里,曾种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色扶桑。
嫁来西洲这苦寒之地,她以为此生再难见到如此盛景。
暖房暗处,沈延昭抱着一盆品相极佳的朱红色扶桑,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反应。
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怔忡,他心中一喜,鼓起勇气走了出来。
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
”他声。
...
回忆的闸门轰然关闭,那盆碎裂的扶桑,那滴落在尘埃中的泪,还有沈延昭最后那句冰冷刺骨的“同样的当,我不会上两次”,如同冰水浇头,让赵岚曦从重逢的激动中彻底清醒。
她慌忙松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,急切地上前一步,想要解释:“我……我不是在戏弄你!我是真心的!”沈延昭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太会骗人,曾经给过他希望,又亲手将他推入深渊。
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沉溺,然后迎来更彻底的毁灭。
他强忍住心头因她话语而再次掀起的悸动,强迫自己背对着她,声音假装漠然。
“我也是有尊严的。
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去,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,“你若再说一次,我……”他没有说完,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,那背影仓皇得近乎落荒而逃,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。
赵岚曦追到门口,看着他决绝消失在晨雾中的身影,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,双。
...
红绡的手彻底僵住,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。
她强自镇定,对着镜子里的赵岚曦努力扯出一个笑容:“没有啊,郡主。
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她一边说,一边加快手下动作,试图掩饰慌乱,“这么多年,您向京都寄了那么多信,从未收到过一封回信。
王爷和王妃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亲骨肉,哪里还会想得起您?就连从小看着您长大的老太爷和老太太,如今也对您冷漠至极……想来再深厚的情意,也抵不过亲生血缘。
奴婢……奴婢都替您心寒呢。
”这番话,前世红绡常说。
每一次,都能精准地刺中赵岚曦被遗弃、被背叛的痛处,激起她满腔怨愤,继而将这怨气撒在沈延昭身上,与他大吵大闹。
红绡便在一旁“好心”劝慰,实则火上浇油,离间他们夫妻感情。
赵岚曦听着这熟悉的话语,心中冷笑。
她漫不经心地拿起妆台上的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,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翅翼。
“红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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