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湛关了焊台，把烙铁搁回架子，屋里只剩风扇“吱呀”一遍遍扫过。
手机在桌上亮了一下，是门铃云存储的推送：凌晨一点三十七分，门前有人停留十七秒。
他点开回放。
画面里有雾，灰色SUV靠边熄火，后排车门推开一条缝。
林笙先伸出一只脚，鞋跟蹭在地砖上，像是在找力点。
她下车，回头说了什么，嘴型很短，像“嗯”。
一个男人的手从车里伸出来，搭在她小臂上。
她往后抽了两下，第三下才抽开，手背撞了门框。
她扯了扯袖口，站了三秒，转身，走向楼道。
江湛把进度条拖回，又看了一遍。
时间戳、帧率、噪点，他都看。
最后停在男人的手指上，有薄茧，指尖偏白，像常年摸粉镁的人。
他没放大，按下静音，退出。
窗外街口传来夜跑的脚步声。
江湛把客厅的网关重启了一次，检查日志：凌晨一点到两点，所有内网设备正常，门锁没有开关记录。
他想了想，把门锁的远程临。
...
上午十点四十二分，银行短信跳出来两条，都是“消费分期划扣成功”，金额不大，但奇怪，商户名一样，前缀带“悦肌——”。
江湛把短信往上一滑，近三个月里没有这家商户。
他把表格打开，把流水拉进收支表，光标停在备注栏。
他没有立刻填字，先在纸上画了一个小方框，把“悦肌”写进去，旁边画箭头：“会所/健身房？与齐姓合伙人关联？”老乔探过来：“又在记账？”“对账。
”江湛说。
“你这精确性，迟早把人逼疯。
”老乔打趣。
江湛没接话。
他把公司电脑锁屏，拿起工具包，跟甲方开完会，在午休的半小时里去了那家健身房。
前台的小妹认出他，笑得干净：“江先生，找林姐吗？她下午两点才来。
”“找你们合伙人，齐先生。
”江湛的语气没有锋利，像把尺子平平放在桌上。
小妹打了电话。
两分钟后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从里侧办公室出来，紧身黑T，手臂线条分明。
...
他抬眼：“演示是谁演的。
”齐笑：“都是流程演示。
”“人脸是谁的人脸。
”齐沉了两秒：“客户本人。
”“客户就是她。
”江湛看向林笙，“你说的‘系统走错路径’，走错到了你的脸上、你的手机上、你的卡上。
”林笙突然把资料抓到怀里，声音发紧：“我有解释。
我当时只是替客户演示，她临时有事，让我先走流程，等她来了再点确认。
最后她没来……这两笔，会退的。
”“退回需要多长时间。
”江湛问。
“最快一周。
”女经理说，“得走小贷公司的审批。
”“一周里，扣款继续，征信继续计算，逾期风险由谁背。
”齐摆手：“不会逾期，我们有‘关怀期’。
”“把‘关怀期’写在纸上，盖章。
”江湛说，“再把两笔的撤销流程、联系人、电话、时限写清楚。
”女经理看向齐。
齐笑得勉强：“江先生，您别太紧张，做点生意，大家都方便。
”“方便不是分期的前提。
”江湛语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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