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来了，我们也该离婚了。
……夜晚，雪落下的时候，我和卫澜程提了离婚。
他冷脸：“就因为我没给你带礼物，你就要离婚？”我摇摇头，准备告诉他真相：“不只是这个。
”“其实，我们结婚之前，你妈就让我签了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就被卫澜程打断。
“祁悠然。
”他叫我名字时，带着不动声色的疏离。
“早年***救了我爷爷一命，长辈们不过开玩笑定下了娃娃亲。
”“如果三年前，不是你主动上门求嫁，没有人会把祖辈的玩笑当真。
”“你得偿所愿了，现在又闹什么？”卫澜程平静地陈述事实，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。
一种无形的难堪将我笼罩，让我几乎呼吸不过来。
三年前，爸妈意外死亡，奶奶重病，公司破产。
我被要债的人逼去卖，弟弟为了保护我，和追债的人打起来，失手***。
我走投无路，只有靠卫家的权势，才能保住弟弟和。
...
我强压着苦涩，想说我不是因为礼物委屈。
可卫澜程却抬手关了灯。
“累了一天，早点休息。
”他背对我躺在床上，我们之间泾渭分明。
时隔三年，夫妻同床，我们像是熟悉的陌生人。
我熄了声，闭上眼强迫自己睡着。
没想到，这晚的噩梦却一个接一个。
一会儿是家里破产。
一会儿是弟弟入狱。
一会儿是奶奶的病危。
一会儿是卫母用豪门规矩刁难我，每一个噩梦都让我惊恐不已。
所以结婚三年，我第一次起晚了。
起来时，卫澜程已经不在卧室。
床头放着一份礼物，丝绒盒子装了一枚69克拉的鹦鹉胸针。
盒子下方，压着卫澜程的留言——【给你新挑的礼物，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说，别哭闹。
】原来在卫澜程眼里，我昨晚提离婚，是生气没有礼物。
昨天的泪，也是因为礼物怄气？熟悉的酸楚冲上鼻尖，我眨了眨眼咽回泪。
可我从来没闹。
我要离婚，是真。
...
我一接听，就听对方的恭喜。
“好消息！你之前设计的珠宝母爱系列，以三千万的价格被米兰一家公司拍下。
”“对了，你老公的名下的卫氏珠宝也派人接触了我好几次，想请你去他们公司做首席珠宝设计师。
”“你说……卫澜程如果知道自己老婆，就是他求而不得的神秘新锐设计师‘小鱼’，会是什么表情？”听着闺蜜欢快的语气，我也跟着笑了笑。
闺蜜是知名设计经纪人。
婚后我被卫母的家规磋磨得差点抑郁，是闺蜜鼓励我重新拿起设计画笔。
这两年，我的设计逐渐被喜欢，我靠着卖设计图还清了家里的债务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声音显得轻松。
“卫澜程怎么想不重要。
”“新的设计稿，我会尽快画好给你。
”闺蜜有些纳闷：“你声音听起来好疲惫啊。
”说着，她替我骂：“卫澜程昨晚是不是往死里折腾你了？”“这狗男人只顾自己爽，一点。
...
我才发现他回来了，他低头看着画，几乎挨到我的耳朵。
我也闻到了他气息中的淡淡酒味。
从我和他结婚后，除了在床上，我们从来没离得这么近。
我有些不自在，想要站起身，却被卫澜程轻轻地按住了肩。
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传来，我俩同时微不可见地一顿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卫澜程避而不答，伸手拿过画纸，目光难得露出一丝温和。
“卫氏主营的珠宝业务全球第一，你作为卫太太，的确不能对珠宝一点都不了解。
”“你刚来卫家的时候，什么都不懂，现在居然能画出这样的设计稿，看来我出国这三年，你做了不少努力。
”这夸赞却刀一样割痛我。
卫澜程但凡稍微对我上点心，就不会不知道我大学的专业就是珠宝设计。
我画这些并不是为了讨好他，也不是为了了解他们的卫氏珠宝。
如果爸妈没出意外，家里没有破产，我是要出国留学，进修。
...
卫澜程明显忘记了三年前的事。
他轻咳一声：“之前是我不对，迁怒了你，你别放在心上。
”我迟疑看向卫澜程。
这是婚后我第一次，在卫家感受到平等的交流。
只是可惜，太晚了。
我收敛情绪，淡淡一笑。
卫澜程点了点头，转移话题。
“送你的鹦鹉胸针还喜欢吗？那是卫氏最新推出的珠宝，象征爱和自由。
”我唇角的笑淡了。
卫澜程又忘了，我曾经差点被庄妍饲养的月轮鹦鹉啄瞎眼睛。
我不喜欢鹦鹉。
在卫家，我没有爱，也没有自由。
但我还是平静和卫澜程道了谢。
卫澜程似乎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，又主动问到画的名字。
“母爱。
”我望着窗外的血，淡淡出声，“我画的是母亲对孩子的呵护和爱。
”也是……我这辈子不会再也不会得到的爱。
我已经没有妈妈了。
每次被卫母立规矩，折腾受不了时我就会画一幅设计，缓解压力。
所以，我的设计大多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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